翁岳生在司法界白混一生
不吐不快 - 大家一起來
作者 台灣公論報-社論   
2007-10-21
一九七二年,蔣介石的一黨專制非法統治,受到國際環境的嚴厲挑戰,情勢如在風雨中飄搖。在前一年,「蔣介石代表」被逐出聯合國,中國席位由中華人民共和國繼承,這一年二月,以商人身份曾訪問台灣無數次,被蔣介石捧為上賓的美國總統尼克森奔赴北京與毛澤東、周恩來握手;台灣人不能過問政治、決定自己命運的挫折與不滿與日俱增,蔣家政權為安撫台灣人,以穩固其政權,開始「起用」台灣人,作象徵性改革。


蔣經國在抬轎者所謂「內舉不避親」的勸進下,走到台前組閣,也任用了包括李登輝和高玉樹在內的幾個台灣人。李登輝多年沈潛恭順,但俟強人謝世,他終能振臂高呼,引領台灣民主化,「中華民國」台灣化,在黨務與政務系統,至少任用到百分之五十的台灣人。在體制內改革,在寧靜中革命,李登輝對台灣走向民主與自主有不能抹滅的貢獻。


在司法界,蔣介石也象徵性的提名戴炎輝,翁岳生及陳世榮為大法官,戴炎輝並任司法院副院長,與徐慶鐘任行政院長相呼應,以此樣板對美國人表示國民黨政權並不是「大陸人政權」,台灣人也受重用。


法治是台灣人的期望,如司法能公正、獨立,不淪為外來專制統治的工具,對台灣人的權益便多一層保障。


當時翁岳生年剛滿四十,留學德國,受一流法學教育,如有理想,有膽識,當能為台灣司法公正與獨立的基礎工程作出貢獻,但他卻選擇作國民黨政治的傀儡到底,白混一生,枉負英年所學與機遇。他在超齡退休之際,才說一句「政治不要干預司法」這樣基本常識的話,令人不免要問這三十幾年他到底在混什麼?


翁岳生是國民黨政權所樂用的典型台灣人:聽話、迷戀權位、容易駕馭。蔣介石發表翁岳生等三位台灣人擔任大法官時,美國外交官很好奇,曾探詢當時年僅三十歲的青年律師張政雄的看法,張政雄不客氣的對三人都作公正的評價:翁岳生「膽小如鼠」;戴炎輝「沒有骨頭」;陳世榮「只會拍馬屁」。


以「膽小如鼠」形容翁岳生,確實有知人之明,但這三個人所代表的性格,就是國民黨外來政權的最愛,也是今天司法界在民主建制完成,政黨輪替,卻仍受國民黨的操控與糟塌,而不知真正公正獨立的原因。不論是「膽小如鼠」、「沒有骨頭」,或「只會拍馬屁」,都不會有作為,都只會聽命國民黨的指使,他們相因成習,許多人還繼續作為國民黨的政治工具。


國民黨的體制及本質就是列寧政黨,即使李登輝努力使它民主化,但他重用的許水德便很「坦白」的宣佈台灣的法院是國民黨開的。在列寧政黨的司法體制下,司法依政治決定行事,人事升遷靠黨的「提拔」,看政治忠誠,不是國民黨員根本無法在司法界存活。在「黨國」統治時代,要找到非國民黨的司法人員,太陽會從西邊出來。


法院既然是國民黨開的,法院判決的最終決定權當然在國民黨手中。國民黨可以透過黨務系統影響法官判決,它也可以透過「從政黨員」對司法人員施加壓力,獎勵聽話人員,處罰不聽黨意的人員。這種體制適合翁岳生、戴炎輝和陳世榮這種性格的人生存與「發展」。


翁岳生在這種體制下打滾,受「黨國」指使,樂此不疲,從未說過政治不應干預司法的基本原則。他當大法官沒幾年,蔣經國假司法之名,炮製高雄美麗島事件,逮捕台灣人權、民主活動的青年律師,並無視証據與法律,以政治決定指揮司法判決,翁岳生並沒有說過一句不要以政治干預司法。他更沒有因此而辭職抗議。


當然,在當國體制時代,要求「膽小如鼠」的翁岳生出來對國民黨嗆生,為司法獨立與公正吶喊,那是過度奢望,他為保官位而繼續忍辱偷生,我們還可以原諒他,但是,在政黨輪替,他的學生當了總統,他以國師之尊,卻仍不知全力改革,引導司法體制擺脫國民黨陰影,走向獨立公正的常軌,那便無法原諒。


以他在法界經歷、輩份,本應能在司法院長高位上,振臂一呼,重建司法尊嚴,鼓勵司法人員扮演應有的公正、公平角色,講法律,講証據,力抗政府、政客、黨派的干預,去除腐化,使司法成為台灣民主的重要支柱。這只是司法體系的正常化,並非過份要求。


但他不在國民黨統治時膽小如鼠,國民黨已下台,他的學生當總統,他仍膽小如鼠,他不敢打破國民黨在司法界盤根錯節的惡霸勢力和既得利益。他不敢去動這些既得利益,因為他也要享受這些既得利益。


他不知改革與建立正常司法體制,只知忙於先辦「優惠退休」,卻拿到優厚退休金而不退休,繼續佔著大毛坑而不拉屎,還有老臉說一切都合規定。


作了一輩子大官,作一輩子國民黨工具,並未對台灣民主作過應有的貢獻,等到台灣民主建立,他還繼續享受官位,卻不知運用新情勢,對備受垢病的司法大刀闊斧加以改革,臨下台才老淚縱橫,高呼政治不要干預司法,翁岳生在司法界真枉費一生。從李登輝執政算起,他有將近二十年時光可以為台灣司法正常化作出貢獻,他卻在「清靜無為」中渡過,我們為翁岳生悲,為這種台灣人悲。
 Facebook! Plurk! LINE send!